文清辞在尝试着推脱。

然而皇帝却很执著:“哦?那爱卿不妨借行医时的经验,来说说朕该如何做。”

今天这一劫,恐怕是逃不过了。

文清辞心中不由有些绝望。

“行医时,必须彻查症状,才能清楚‘是不是’,若是不经查证,那便什么也不能断言。”

文清辞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陌生。

微笑不知何时,如面具般长在了他的脸上。

文清辞的笑容没有半丝人气,真真如神龛里那悲悯众生,却又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情世故的像。

身为一位贤明仁君,谢钊临从不会自己去做那个表面上的恶人。

他很了解身边人,知道一向严谨理智,对世事人情毫不在意,且出身江湖、不懂规矩的文清辞,是唯一一个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人。

果不其然。

皇帝缓缓地笑了起来。

“爱卿说的有几分道理,”他假做深沉道,“翊山脚下,天地为证,说话做事更应负责。既然朝臣都说不曾有过二心,那么朕便更应该仔细查证,绝对不使一人蒙受不白之冤。”

“……陛下圣明。”

说完这番话,皇帝总算缓缓合眼,让文清辞替他针灸,缓解头痛之症。

站在皇帝背后的一名太监,始终低着头。

只有胸口急促的起伏,泄露了他的紧张。

施完针后,皇帝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

“好了,都退下吧……”

“是。”

待人离开后,方才还昏昏沉沉的皇帝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