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径直走来坐在桌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皱眉无比不耐烦地抬头看着那名官员说:“本宫问你话呢。”

“是,是……”那人先是一愣,接着自觉死到临头的他,终于噼里啪啦地将文清辞昨天晚上在宴会上的原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谢观止便无比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活了这么大,还真的从来都没有遇见有人拿谢不逢和自己比的。

简直荒谬。

自大船上而来的那名官员,本来就和谢观止不熟。

现今看了对方的表情更是心虚。

自己刚刚就不该说那些话……

他犹豫了一下,忽然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动静极大。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那人的声音里写满了心虚,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可谢观止连眼皮都没有都抬一下,他又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不过是个太医罢了,南巡河运之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观止表面还算平静,实际上这句话,却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他虽然不是太子,但出生至今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几乎从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谢观止习惯了处处都压人一头。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他,无论是好胜心,还是渴望被认可的那种情绪,都来得比一般人强。

不过凡夫俗子的话,他向来都是不会理会,甚至听一耳朵都嫌掉价。

可是……

前些日子谢观止刚刚派人查过文清辞,将与他有关的乱七八糟的传言全都听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