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传言本身就有真有假,可是亲眼见识过他本事的谢观止,却也不得不承认,在岐黄一道上,大概没有人能够与文清辞相比。

他显然不属于“凡夫俗子”一列。

谢观止嘴上不屑,但是听了文清辞的这番话后,他心里除了荒谬感与隐约的愤怒之外,还介意得要命。

少年啪地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转身便朝舱外走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

文清辞乘坐的这艘画舫吃水很深,行进起来晃动并不明显,反倒像是摇篮一样催人入睡。

这几日来,一到夜里画舫上便静悄悄的。

好像连空气都陷入了沉睡。

文清辞也不例外。

但是到了后一日,天还没有亮,文清辞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睡梦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声响。

清醒之后,文清辞下意识侧身,想要透过屏风看一眼谢不逢。

直到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船舱内,文清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此时自己并不在太医署。

而是南巡的画舫上。

他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这下船外的声音变得愈发明显。

文清辞顺手披上大氅,缓步走到窗边。

河流之上的湿凉之气,与木绳相互摩擦发出的一阵阵“吱呀”声,和低缓沉重的脚步声,一道出现在了文清辞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