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不逢仍不放心地将文清辞的手,紧紧地将他牵在掌心,直到站上高台都不曾放开。

头顶的天空,如宝石般通透、湛蓝。

阳光自翊山另一边照来,刹那间彩彻区明。

文清辞忍不住向长阶另一边看去。

上一回他是以太医的身份来翊山的,一直待在山脚之下。

因此直到这个时候文清辞才知道。

原来踏上长阶,便能将整个雍都的风景收入眼帘。

阳光自翊山的另一边照下,化作金箔,洒满了雍都。

更远一点的殷川大运河,也泛着磷光。

如一条锦金色丝带,缠绕着整座那座城市。

文清辞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觉察到这一点,谢不逢缓缓转身问:“在想什么,清辞?”

谢不逢的个子,早在不知不觉中高了文清辞一头。

现在文清辞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向他眼瞳。

编钟声仍未散去。

司礼的官员,还正在下方高唱着什么。

然而落在文清辞和谢不逢的耳边,只剩下隐隐约约的一点声响。

甚至下方众人,也化为了一颗颗小小黑点,看不清面容。

他们的世界里,真真切切的只剩下了彼此。

文清辞笑了一下,轻声回答道:“臣只是忽然觉得……陛下长大了。”

他的声音就如今日穿过风雪而来的阳光一样温柔,带着淡淡的感慨。

几年前的那个社日节,同样下着大雪。

尚是个少年的谢不逢抱着小羊,静静地跪在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