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彼时的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如今他却已富有四海。

那日,似乎也是文清辞第一次意识到,谢不逢不只是《扶明堂》里那个无所不能的大boss,更不是什么纸片人,而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他有血有肉。

谢不逢眯了眯眼睛,手指缓缓从文清辞发间撩过。

翊山上的寒风,将那股熟悉的苦香,吹到了他的鼻尖。

谢不逢和文清辞一样,都在此刻想起了那年的社日节。

“清辞还记得那年的社日节吗?”谢不逢轻声问。

今日文清辞难得穿了华服。

月白色的锦缎层层相叠,绣满了暗纹,在日光下散发着柔柔光亮。

头顶的玉冠下,也缀满了珠玉。

小小的晴蓝色玉串,随着谢不逢的动作从文清辞的眼睫边轻晃过去,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

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自然。”他答道。

谢不逢的手,轻轻地贴在了文清辞的颊边,从他的眼角蹭了过去。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暮光也有一刻失焦:“我那天晚上,做了一场梦。”谢不逢说。

“陛下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回到了肃州,又在陵邑外的小溪边,捡到了一只小羊。”

哪怕过去多年,当日的梦境仍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谢不逢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

文清辞也顺着他的话,想起了那只总被谢不逢紧紧抱在怀中的小家伙。

“后来呢?”他忍不住问。

“后来……”谢不逢的手,缓缓从文清辞的脸颊边滑过。

他说:“后来梦醒了,我才发现自己找到的,并不是什么小羊。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