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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

膝盖骨隐隐发疼,如针扎般痛苦万分,房间的银炭早就用尽,冷风透过窗屉子,寒意侵骨。昔日门庭若市彩色堂皇的蓬莱殿,却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新帝登基,曾经一心一意追随新帝的沈家并未落着半点好处。沈大将军沈廖岳铃铛入狱,于闹市中被万人看千人瞧,受尽屈辱,当众问斩。沈夫人一条白绫悬于梁上,随夫君而去。

那一夜,禁卫军踏破沈家门,沈家族人鲜血染红京城,尸骸满地,冤魂无数。

而罪名,不过是一个子虚乌有的谋反背叛。

沈鸾被拘宫中,于乾清宫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却连裴晏一面都见不上。

她不过是想出宫回家一趟,不过是想最后见父母一面,亲自送他们一程。

然而一直到昨日晕倒,裴晏都未曾露过半面。

心口酸胀发疼,喉咙腥甜,沈鸾强撑坐直身子,就着茯苓的手以茶漱口,终得半分好转。

“你刚刚说,太子……太子哥哥怎么了?”

先太子裴衡和沈鸾青梅竹马长大,茯苓知晓两人情义非常人可比,不敢说实话,只强颜欢笑:“郡主说笑了,奴婢一直在蓬莱殿,哪里见的太子殿下。想来是郡主睡糊涂了,听错了。”

说着,忙将一直煨着的小吊梨汤端了来:“郡主睡了一天,先喝口梨汤润润嗓子,等会奴婢再去……”

忙着扯谎,茯苓竟忘了一直攥紧的袖口。

宽松的衣袖往下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手腕。手腕红痕遍布,触目惊心。

沈鸾着急:“这是什么?”

说得急,沈鸾身子受不住,接连咳嗽好几声,气息逐渐沉重,“谁、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