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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茯苓手腕的手指未曾松开半分,沈鸾往上卷起半边衣袖,幸而除了手腕的伤痕,并无其他伤处。

茯苓眼圈泛红,强撑着挽起唇角:“天冷,奴婢走路不注意,摔了一跤。”

沈鸾不信:“那你手上的攒珠累丝金凤手镯呢?”

那是茯苓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戴手上,从未摘下。

眼见谎言快被戳穿,茯苓慌乱跪在地:“奴婢、奴婢……”她低头,嗓音带上哭腔,“手镯贵重,奴婢怕丢了,就、就先收了起来。”

殿内安静无声,跳动的烛光映在大红缎子缂丝围屏上,那一处本还有一盏七彩宝珠琉璃灯,如今却没了踪影。

树倒猕猴散。自打家里获罪,蓬莱殿一众奴仆怕牵连到自己,尽捡高枝往外爬,佘者做事也不尽心尽力,装病偷懒都有。

殿内除了御赐赏的大物件,其他都被他们顺走了去。

气若游丝,郁结于心,沈鸾轻声:“你先起来,我没……”

不想话音刚落,宫门外倏地响起一阵喧嚣。

一众内侍手持羊角灯,乌泱泱站了一地,瞬间,整个蓬莱殿亮如白昼。

前些日子沈家才惨遭抄家之祸,茯苓脸色苍白如纸,险些吓得跌落在地。

一侧的绿萼也堪堪稳住心神,强装镇定迎了上去。

先帝的御前太监总管早在新帝登基的第一天,便被赐予鸩酒,一命呜呼。如今走在前头的,是近来在裴晏跟前的红人,操着尖细的嗓子。

“郡主,陛下在望月楼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