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正帝在自个儿子的教育上也着实操碎了心,几个孩子还小之时便细细挑选名师给孩子们启蒙,虽说徒历和徒画启蒙之时,他不过是个光头皇子,但也请了退休的扶翰林学士教导二个孩子。

登基之后,他更是注重皇子们教育,由于皇子的年岁不同,再加上每个人学习的进度不同,是以每一位皇子都有各自的先生,当然,每一位先生都绝对是一时之选。

像是给徒时挑的便是兵部左侍郎,这位兵部左侍郎虽然不是什么翰林院学士,但也是进士出身,更难得的是这位兵部左侍郎是真懂兵之人,且手底上颇有几分真功夫,能压得住仍有着孩子性子的徒时。

再则,兵部左侍郎的武艺好,也能教徒时一些粗浅的功夫,调养身体;做为父亲,永正帝对徒时的标准极低,只要活着便成。

永正帝给徒历点的先生则是吏部尚书兼内阁学士一王揆,王揆曾为状元,学问极好,在朝堂上更是颇有人望,吏部又为六部之首,王淡更是人脉极广,由此可看出永正帝对徒历的期望。

至于徒画,点的则是户部右侍郎,才能虽然也算不错,但论学识、地位,都比王谈逊了不知多少。不过因为身在户部,在算帐上着实有几分长才,而徒画最喜银钱,与这位先生也算对味。

虽说是因为几个儿子喜好不同,是以挑选的先生不同,但另外一方面也是给外人一个警觉,只有徒历的先生是尚书,而其他二个孩子的先生仅仅只是左右侍郎,且地位相去甚远,也是隐隐暗示了意之所尚,也免得再发生平康晚年那般的夺嫡之乱。

但如今……

永正帝长长一叹,教得了学问教不了心,徒历这孩子当真是糟蹋了他的用心,时哥儿不用说了,画哥儿这身子也不成,不是他再想办法再生一子,便是只能试一试晰哥儿了。

不过说到徒晰,永正帝多少有几分不满,这孩子也不知是否是幼时流落在外,这性子着实有几分古怪,待年妃着实苛刻,但待旁人却是极好。

像林家当年曾有让晰哥儿入整之意,但晰哥儿非但不以为许,至今仍与林家极为交好,好似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般,这种性子,连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晰哥儿那……”永正帝沉吟了一下,“罢了,叫晰哥儿的先生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苏培成连忙说道: "回圣上, 晰皇子怕移去北五所后便不便停疾, 便将移去北五所一事缓了缓,待圣上身子大安之后,再移到北五所。”

宫中规矩,皇子入北五所后才算是正式上学,因为尚未移居北五所,是以晰皇子也没正式上学。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还未去上书房,不过晰皇子也是跟先生告了假,得了先生允许。"

当然,最后一句是白说的,哪怕是再严肃的先生,在面对圣上重病,皇子侍疾这等大事之时,绝对不敌说出让单子上学不田侍疾这种话的对个取院山让呈于工字,个出付决这种话的。

不过晰皇子当真是个仔细人,当真认认真真的拜访了上书房里的先生,确认之后,这才告假。

听到此处,永正帝的脸上多了几丝笑意,但仍佯怒道:“胡闹,他小孩家家的能侍什么疾,还是正正经经的读书才是最重要的。”

他沉吟道: "我记得先前给晰哥儿安排的上书房先生是礼部尚书张廷玉是吧?" 无限好文, 尽在

张廷玉此人颇有几分文采,更难得的是懂的明哲保身,晰哥儿虽然聪慧,又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这脾气着实硬了点,点张廷玉给他,也是有希望晰哥儿能跟张廷玉学上几分待人处事的道理。

要不是真希望晰哥儿与张廷玉学学,他也不会让张廷玉这么一个礼部尚书亲自教导晰哥儿了。毕竟除了徒历之外,晰哥儿的几个兄弟都只是侍郎,就他一个人得尚书亲自教导,着实有些打眼了。

那知道张廷玉此人也未免太过明哲保身了,听哥儿都晚了这么多天不曾入学,也不知道来报上一报,着实让他失望。

虽是对张廷玉有所不满,但此时换掉张廷玉,也未免太打张廷玉的脸了,永正帝沉吟再三,便在徒晰的上书房先生中再添了林如海的名字。

林如海虽然是探花,但这学问可着实不差,当年点其探花而非状元,是因其容貌俊美,倒不是其学识不够,有其教导晰哥儿,即使张廷玉消极怠工,也不惧会影响晰哥儿课业;再则,林如海是晰哥儿的未来岳父,对晰哥儿必定尽心。

晰哥儿这边添了先生,另外几位皇子便不好不添,只是一想到徒历做的好事,永正帝也觉得有几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