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芳也是到了这时才知道,卫历光是在书房里的房里人就有七、八个,饶是她对这个夫君没把多大的希望,乍见这么多的小妾,她这心情也着实不好。

不过再见这些“妹妹”,个个都对卫历避之唯恐不及,面对卫历时也是一脸恐惧,一点都没有侍妾那种恨不得争宠的态度,还有好几个妹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傅秋芳就心里有数了。

她心下怜惜,待几个妹妹倒是极好,按理来说像这种通房丫环,虽然是通房丫环,但无名无份,平时待遇也不过就比普通丫环略好点,丫环该做的话还是要做的,而且还比一般丫环还要再多打一份工。

而且通房丫环不似姨娘,好歹有个名份,通房丫环随时都会被打发出去,做了通房丫环的女人一但被打发出去,这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除了婴不到妻的男人,谁会愿意要一个做过通房丫环的女人。

而娶不起妻的男人,大多连自身温饱都成了问题,又怎么养得起妻子,反倒大多是靠着通房丫环的私房过日子,到了人老花黄之后,又再被转手卖掉,是以被打发出去的通房丫环下场大多不怎么好。

傅秋芳想着几个妹妹的不易,便直接将这群抹妹们提做姨娘,面对傅秋芳的大方,卫历着实吃了一惊,不过想想这也算不上什么事,便就应了。

只是这么多的女人,后罩房都住满了,便寻不到空屋做库房了。

卫历可说将整个八爷府都掏空了,这箱子拉了一箱又一箱,小小的北五所那塞得了这么多的东西,管理北五所的管事太监也是为难,悄悄地将这事跟苏培成说了一说。

虽然知道卫历也算是继承了八爷府,不过把八爷府的东西都掏空了,这着实有些过了。

就连永正帝都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究竟有多少行李?”

这行李多的连苏培成都数不清,苦着脸回道:“少说也有近干个箱笼吧,都搬了小半天了,还没搬完呢。”

而且那箱笼着实不小,一个箱笼能顶得上一般人家的一个半呢。永正帝大奇,“那来这么多的东西!?”

虽说卫历带的人不少,可每人几个箱笼也就差不多了,顶多主子们再略多一些便是,这近干个箱笼着实有些过了。

说到此处,苏培成著实有几分尴尬,“就……全都是八爷府里的东西。”

永正帝晒道:“我自然知道都是老八的,可老八家里那有那么多东西好带!”

苏培成低声道:“整个八爷府都带过来了,自然是不少,还有人看到先八皇子妃的嫁妆呢。”

这事说出去可真真尴尬,历公子掏空八爷府就算了,可就连先八皇子妃的嫁妆也吞了,就难免有些难看了。

当年先八皇子妃可是被休弃的,其嫁妆自然还在八爷府上,事实上,除了皇后娘娘当年退了郎氏的嫁妆之外,那个皇子真按着规矩在无子妃妾死后,将其嫁妆退回的,还不大多自家收了起来。

其实这也没什么, 毕竟历公子名义上为卫八之子, 那么先八皇子妃的嫁妆, 自然是有权继承, 只不过如今历公子进了宫,还把先八皇子妃的嫁妆也给拉进宫里,这……就有点难看了。

还有不少人说当年永正帝就是故意将卫历过继到八爷府上,好掏空八爷府。

苏培成略说了说,未了也不忘再坑卫历一把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按着礼法,也合该是历公子继承,只不过历公子也该换个箱笼才是,明晃晃的带着郭家印记的箱笼出去,就着实有些不好看了。”

永正帝气的涨红了脸,一张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整个人不住打颠,他怒吼道:“还不快叫那不孝子把东西给朕送回去!老子欠那一点银子吗!?"

他气的胸口一蹦一蹦的直痛,吓的苏培成连忙唤了院判过来,圣上气气就好,可别把自个给气死了,要是这时候气死圣上,可就当真平白便宜卫历了。

永正帝不耐烦的一摆手,冷声道:“他既是入宫读书,便不该带那些外物,让他把东西送回去,每人两个箱笼,带点子随身衣物便成!”

卫历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永正帝虽是下了令,但卫历这么大般家之事也传遍全京城,一时间,卫历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就连重病中的徒画也听闻这事,他乐的哈哈大笑,笑的几乎都快从床上跌下来了,他拍手乐道:“好个卫历,以往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每每仗着长兄的身份训斥,还以为他多有本事呢,如今自己倒是先闹了个笑话。”

他知道卫历向来贪心,什么都想要,父皇的宠爱他要,外头的名声他也要,不过他还真没想到,卫历贪婪到这地步,连先八皇子妃的嫁妆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