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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人就沉默地坐着。

对比李泰那种滔滔不绝,李治只需要见缝插针回应,这种沉默更让李治难受,觉得如坐针毡。

枯坐到李治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度日如年后,李承乾才似乎忽然醒了过来。

“唔,坐了挺久了,你走吧。”

李治觉得腿都麻了,于是小心翼翼起身到太子前道别:在别处腿麻了走的不稳,甚至一瘸一拐都没关系,太子跟前可绝不能这样,否则太子必要大怒。

唐时大臣,只要不是大典礼仪,见了皇帝也不需要跪来跪去。李治作为亲王,对太子也就行个空首礼即可。

他双手拱合在前,低头贴手。

李承乾扶着他的手示意他起来。

两人的手指一触碰,李治才觉得太子的手又凉又滑,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他进屋后一直紧张着,倒是此时才察觉出,屋里居然没有笼炭盆,比别处都冷。

这样想着后背不禁毛起来,一股冷意袭来,不觉冻得打了个哆嗦。

而李承乾见他瑟缩了一下,就顺手拎过榻上搭着的鹤毛编的大氅,亲手给李治披上:“穿这个吧,你今日穿的太薄了些。”

这一瞬间,他的眼神还是关切如昔,与昔年兄弟们同在父母膝下承欢时无甚分别。李承乾是嫡长子,打小习惯了照应一众弟弟妹妹。李治是一母同胞的幼弟,跟旁人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