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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勣自薛延陀回来后,依旧奉命重领兵部。

他入宫见过陛下与太子后,便去与之前一年多时间代他任兵部尚书的崔敦礼交接工作。

崔敦礼将公务交完,便对李勣道:“还有一不情之请,想劳烦英国公。”

李勣颔首:“崔尚书请说。”

“英国公早些年便替太子殿下领并州,如今又是太子詹事,乃殿下最信重之人……”

李勣听了一半,就觉得不对味。

崔敦礼是博陵崔氏出身,向来以一等世家出身自傲,李勣则是真正的寒门出身,从来就不是一路人,这崔敦礼忽然把他夸的跟朵花似的,还专门夸他与太子的关系,李勣心中很是警惕。

于是在崔敦礼提出,想请李勣为中人,与太子走动时,李勣直接就回绝了。并提出了一个令崔敦礼很堵心的方法:“鸿胪寺崔典客丞,不正是崔氏子弟?其与殿下更是相识多年,何必舍近求远,不用自家人呢?”

崔敦礼想从李勣这里走通太子不成后,只好回家与父亲,现崔氏老族长商议。

“崔朝那孩子,也太固执了些。一房长辈苛待了他,但家族并没有,何至于疏远家族自找苦吃?”

老族长蹙眉道:“之前觉得他到底受了几年委屈,使性子与家族冷淡就先由着他了,横竖家里也不差他一个鸿胪寺的官员。”

“可如今是与东宫交好的大事。由不得他继续背离家族了。”老族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但崔敦礼有些头疼:“可软的硬的都用过了,那孩子就是不肯跟家族低头啊。”来硬的,之前崔朝宁愿去西域最偏远的阿塞班国吃沙子,也不肯向家族求助;来软的,送去许多珍贵的古籍,也全都石沉大海,完全是东西照收,事儿一点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