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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皇兄刚登基的几年了。”朝臣们觉得年轻的天子‘仁厚柔弱’,正该借着些礼法事,先声夺人,正大光明的压一压皇权。

皇帝怎么了,也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得‘讲道理讲规矩’!

不过,自从皇帝改立皇后,而长孙太尉都得去黔州‘种葡萄’,数位宰相被发落描边后,朝上这种礼法谏言立刻就少多了。

新城公主当年能体谅皇兄刚登基时候的为难和不容易,但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

时隔多年,公主出降礼仪,竟然又要被礼部议论?而且不光是她,整个大唐公主群体,都要被拉出来议一遍。

“有什么可议的?又能议出什么好来吗?”

这日子怎么还越过越倒退呢?

一向安逸温柔的新城公主,此番气的一针见血讽刺道:“平时不让他们议论的时候,许多朝臣还非要顶着风‘谏一谏’。如今倒好,东宫发了尚方剑了,他们还不敞开了议论?”

姜沃捧着杯盏而坐,心中很清楚:新城公主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因她昨日已经与礼部尚书许圉师,私下细谈过此事。

礼部的风向已经很清楚了——

世家一脉的朝臣简直是提前过年了,当即引经据典,开始编纂礼法。

而礼部尚书许圉师简直恨不得一夜秃顶。

礼部不是没有聪明人,比如许尚书就看的很明白,从先帝和皇帝过去各种逾越礼制偏爱几位公主的行为可以推断,帝后要修的‘公主出降礼仪’,一定是想要通过礼法,着实抬一抬公主的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