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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坠落的唯一原因,是站在了高处。而其中最彻底的,曾经站得最高。

晏嘉禾说着也在他身上做下去,拽住他柔软的皮肤,团在掌心向两侧拉扯,头极力地抵近,似乎要钻进他的腹腔。

池间不觉得自己进入了什么,而其实是在容纳,他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有一把刀,她能把他整个剖开,将他的皮肉披在自己身上。

感到她在自己颈间撕咬,池间反手抚上她的头发,他的声音有纵容的温和,“如果没有意义就停下来看看周围,活着就是一直在路上。嘉禾,你生在了终点,但是你不能活在终点,你得,活在路上。”

在路上就是要行行停停,活着就是活着本身,在四顾茫然的深处,永藏着希望。

晏嘉禾冷笑,唇边已经见了血,“你比刚才的那些人都高明,你似乎总能影响我。可是,若我执意呢?”

池间在倾泻的水雾中开口,没有为自己辩白,也没有非要坚持。

他深知她禀性如饕餮,向她探出指尖,她就会咬上来,将手臂也吞掉,然后是躯干,最后是头颅。

他原想着一己之身大概可以填补,却原来不是,她就算吃掉他,转头也会将自己一并吞噬。

他的声音很平静,只有一点哀伤,“就算我们素不相识,要我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走向死亡却什么都没能做到,我也会一辈子陷入自责,更何况我还爱你。”

“如果你执意,嘉禾,我说过我是你的,不管你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这个世界很好,我有幸遇见你的这一生也很好,我还想和你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所以嘉禾,我请求你,不要把我也带走,好吗?”

只要你不走,我就也不会走。只要你还对我有一点爱,我求你把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