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段泽正半倚在软枕上,低着头解着身上乱七八糟的红绳,微透的薄衣皱皱巴巴,还被蹭掉了一截,再配上那有些不耐烦的冷淡神色,仿佛……仿佛……

宋阮越看脸色越红,不敢再往下想,匆匆忙忙服侍段泽喝完药,赶紧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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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流云渡。

某人将一纸信笺抖得哗哗直响,暴跳如雷:“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傅陵游,你冷静一点……”

傅陵游把那封信往花醉面前一拍,怒道:“你看这信!让我怎么冷静!?”

花醉用红绡扇遮住半张脸,避开唾沫星子,红袖一拂,指着屋子道:“那就瞧瞧这空荡荡的流云渡。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没有一个人来。冷静了么?”

“……”

“段家龟缩不出,还趁机接管了风泽堂,四位副手仅剩你一个不肯屈服。段泽已经没用了,没人会愿意为一个无用的废人涉险,何况他杀害百药谷行走的嫌疑都还没洗清。除了你这傻子,还有谁想着救他?”

风吹过流云渡堂前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更衬得此地空旷寂寥。

傅陵游默了默,道:“不是还有你来吗?”

“我为何会来,你不清楚?”

傅陵游沉默以对。

花醉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在桌旁坐下,用两指拈起那封信,慢慢读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陈野强行撕去段二公子衣物,欲行不轨之事……事后段泽颈上的淤痕数日未消,神色憔悴,食不下咽。嗯?某夜还用红绳捆缚,翌日清晨尚能见到痕迹……最近陈家还购入了大量的止痛草药。看来陈野对他十分钟意啊,日夜宠幸,花样百出,恐怕某人吃尽了苦头。”

“够了!”傅陵游打断道,“你不愿参与,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