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花醉散漫地眯起眼睛,“就凭你,能神不知鬼不觉跑到南派的地盘上,再潜入重重把守的陈氏山庄,带着个残废安然无恙跑出来?”

“……”傅陵游低声道,“不用你管。”

“谁管你,我只是不想早早守寡。”

“我爹娘走得早,傅家早没人了。那纸荒唐的婚约,花家其实可以不当回事。”

“你的意思是,要我花氏仗着家大业大去欺负一个幼失怙恃的孤儿?”花醉失笑,风情万种地撩了撩耳边的散发,“我知道段泽以前救济过你。要救他也不是不行,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不过不是白送的。”

傅陵游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环顾四周,片刻后才迟疑道:“你不会是想——”

“不行?”

“一定要在这里吗?”

“这里没有别人。”

傅陵游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揽住了花醉的腰。

“下不为例。”

浓烈如酒的花香盈了满怀,在这寂寂无人的宅邸热烈盛放,随着一声又一声清脆的风铃声冲向高远辽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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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近日出了大事。

陈家三公子病倒了,病得奄奄一息,高烧不退,都开始说胡话了。

梦溪的大夫一波又一波地上门,又摇头叹息着离开,落霞院里日日充斥着清苦的药味,就连远游在外的陈二公子都被惊动,挑了匹快马日夜兼程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