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倒着一抹红影,被血染成的红。

“花醉!”

花醉身上几乎没一块好肉,处处都是伤,但都不致命,只能在剧烈的痛苦中苟延残喘。

傅陵游颤抖着抱起他。

被折断的手腕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软绵绵地垂落下来,血几乎瞬间就染透了傅陵游的衣服。

须臾,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傅陵游抱着花醉,满眼都是刺目的红,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语无伦次道:“你……你把他、把他废了?经脉寸断……不,不会的……”

“让开。”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傅陵游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僵在原地,抱着花醉的手微微松了松。

倏地,花醉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另一只没有断的手死死抓住了傅陵游。

剧痛刺激着恨意如野草疯长,眼泪混着血淌下来,他张开满是血的嘴,发出几声含义不明的呜咽。

傅陵游如梦初醒,垂下眸子看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松手。”

花醉抓得更紧了,但没什么力气,轻轻一掰就能掰开。

傅陵游松开他,缓缓站起来,转过身,衣袖上留下了五道长而狰狞的血痕,像是绝望而不甘的挽留。

段泽抬起剑。

傅陵游挡在他面前。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