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

话未说完,他就被暴怒的段泽抛开剑、一拳砸翻在地,又揪着衣襟拎起来,猛地抵在了树上。

“傅陵游!你还要为他求情!?你明知道他做了什么,还要为他求情!!?”段泽眼眸又开始发红,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找到江知也的时候,他都已经凉得发僵了!躺在那里,身上那么多伤!那么多!!”

傅陵游脑袋“嗡”的一声。

“他……死了?”

段泽一甩手推开他,神色重新平静下来,仿佛沸腾的熔浆被刹那冰封,冷得彻骨,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威胁感。

“他死了,我还能在这里跟你废话?傅陵游,我给过花醉很多次机会了。”

“我知道,我……”

“你知道个屁!”段泽额角爆出青筋,浑身血液被怒火灼烧得汩汩作响,在身体里沸腾轰鸣,“他不是风泽堂的人,却能通过你参与风泽堂的事务,你以为是谁默许的!?他从你这里得到多少不可外泄的消息,真的按叛徒罪论处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其他我都不在乎,他千不该万不该绝不该去动江知也!!我以为有你在……我竟然以为有你在……”

尾音低了下去,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

傅陵游闭上眼睛,须臾,在他面前“扑通”跪下了。

段泽双眸通红,抬起剑尖指着他,却拿不稳。

“花醉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傅陵游嗓音沙哑,额头重重抵在地上,“我愿意代他偿命。”

身后,花醉倏地睁大了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泽先是觉得荒谬,继而出离愤怒,“你这是什么意思??傅陵游,你在要挟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不是……”

忽然,山谷里响起低低的笑声。

虚弱的,没什么力气的,偶尔还会被血呛住,但却连绵不断越来越癫狂,仿佛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