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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番外 北境有冻离 965 字 5个月前

这位神秘的黑衣人看起来身量比他还高些,一击不成正谋划着再次动手,可奇怪的是,他手中所持不是什么正经的武器,而是一根锐利的金簪。须臾之间,黑衣人便再次扑来,徐京墨只能矮身躲过,与他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身法诡异、下手狠辣,徐京墨吃了赤手的亏,尽管他身手灵活,却不得不一边防守一边寻找机会,两人一时间打得难分上下。

徐京墨一时不查,被黑衣人拧住了手腕,他屈膝顶在黑衣人腹部,想要迫使黑衣人松手,没成想黑衣人闷哼一声,吃了痛也不松手,扭住他的手腕向前用力压去,将徐京墨扑倒在地上。

这一下让徐京墨后脑着地,一时间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直响,可黑衣人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立刻翻身起来,骑坐在徐京墨身上,向下压低身子,用身体的重量死死钳制住徐京墨,接着,抬起金簪便对准徐京墨左眼刺下!

眼见那簪尖都快落到他眼珠上了,徐京墨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抵住他的胳膊,同时大喊:“季统领,你怎么来了——”

黑衣人听了这话,果然下意识停了动作,徐京墨抓住他这一刻的愣神,向右一挣,紧接着用力咬在了黑衣人的肩上。黑衣人吃痛,手中金簪失了准头,划破了徐京墨身上厚重的冬衣,刺入皮肉,在他左肩上划下一道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的伤口来。

不难想象,若是这力道的金簪扎进他的眼睛里,他的左眼大抵就保不住了。

即便如此,徐京墨也没有松口,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在黑衣人肩上,是奔着势必要撕下一块血肉的心思,口中很快也尝到了咸腥的血味。

他的右手还在被拧着,抬膝狠狠向上一顶,只听手腕处伴随着剧痛传来“咔嚓”一声,他的手被掰成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但同时他也成功脱离了黑衣人的桎梏,从黑衣人身下挣脱出来。

“来人——有刺客!”徐京墨大喊道。

他一边喊着,一边迅速爬了起来,急步退至墙根下。冷白的月光下,他的面色如常,若是不细看他肩头的衣服被血染红的一片,以及汗湿的额发,还真会叫人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受伤。

徐京墨眉头都没动一下,利落地将自己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那人静静看向徐京墨,意外的没有再发起进攻,而是飞身掠过徐京墨,翻过一道高墙,彻底消失在徐京墨的视野中。

徐京墨这才懈了心神,他靠在墙上,咬牙调整了两下右手的骨节,冷风一吹,他身上被汗打湿的里衣黏在身上,更添几分冷意,他捡起发冠收入袖中,而后才继续迈开步子朝大殿走去。

这些年虽想杀他之人数不胜数,他也遇到过无数次暗杀,但遇到这种生死之搏,就算是他也难免有些心悸,而且此处偏僻,往来无人,他喊的那几声也只是虚张声势,若是真继续缠斗下去,也说不好谁能占上风。

他又想到此处原本看守的侍卫都去喝酒了,心中便陡生不满,这季珩到底做什么吃的,驭下无能、管教无方,竟就让下属真的喝酒去了,他明天非要写道折子参季统领玩忽职守不可。

这般想着,徐京墨不知不觉已走回了大殿,他一回到宴会之上,众人哗然。

毕竟他的模样属实太狼狈了,衣衫凌乱、乌发散乱,左肩上还有一道狭长的伤口,衣服破口处已濡湿一片,只是黑色看不出流了多少血……这模样,就好似刚刚才与人搏斗过。

徐京墨却摆了摆手,只说无事,是遇上一只野猫,而后便落座,叫人取来大氅披在肩上。

他并非是大发善心要放过那个刺客,只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想通了一件事:宫中年宴,所有的大臣都是不允许携带武器的,在入宴前都会由专人查验,任何人都躲不过。而刚刚那个黑衣人攻击他的“武器”,却只是一把金簪,而且下手虽狠,想来招式却不像是要取他性命的,这就非常奇怪了——黑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杀手必不可能只用一根金簪,这说明黑衣人很有可能这个人正是一位大臣,甚至此时正躲在人群中,静静观察着他的反应。

越是如此,徐京墨便越不能如他的愿,若是这场宴会中止、大肆搜捕刺客,不正是着了这位的道?

徐京墨飞快地在脑子里过着清流中的武将,发现人选实在太多了,他很难迅速锁定黑衣人到底是谁,此事还需回去命人再三查验,搜集证据,此时不是鲁莽的时机。

这场小插曲在当夜无声地消弭了,碍于丞相冷淡处理的态度,这事并未能引起轩然大波,只是众人心中都难免有了诸多猜测,直到第二日,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从宫中传了出来,顷刻之间便搅乱了上京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