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伏危脸上无甚表情,也沉默不语,她问:“你怎不说话?”

伏危看向了她,缓缓的说:“我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是如此废物。”

虞滢:……

这人怎又开始消极了起来?

虞滢想了想,说:“你有手有脑子,要是没你的弩,我现在哪里还能与你这么说话?又怎么可能采到这何首乌?”

伏危面色低沉,不语。

虞滢继续道:“别总是想有的没的,人家伏安日子就够苦的了,先前不过八岁的年纪就照顾一家老小,还得照顾你,也没见与你现在这般多愁善感的。”

听她这么一说,伏危这才有了些反应,眉心浅蹙。

不禁心想在她的心里,自己难道比不上伏安?

也是,伏安总是给她忙前忙后,比不上也是自然,就是心底有些不大愉快。

伏危呼了一口气,问她:“可有受伤?”

虞滢见他正常了,也就摇头:“没事,就是逃跑的时候划伤了一下脸,一会我用些草药涂抹一下,五六日后疤就会消了。”

伏危嘱咐:“野猪记仇,没准下回会循着你的气味找到你,所以你这段时间还是先莫要进山了。”

虞滢点了头,然后道:“我就是进山,我也会找人陪同的。”

闻言,她还是没打算放弃进山,伏危微微皱眉,但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桌面上的植物根茎。

“这是何首乌?”

话题回到药材上,虞滢脸上瞬间似有了光亮一般,兴奋道:“就是何首乌,而且年份还不小,约莫有十年以上,肯定能卖许多银子,没准这一回就够了赎回你大兄的银子,而且还会有盈余!”

伏危打量了一眼桌面上的何首乌,沉思了片刻,才与她说:“何首乌虽珍贵,但有一点你要明白,玉县贫瘠,卖不起大价钱。”

虞滢一愣。

伏危徐徐而道:“第一你若是卖给医馆,只能是贱价。第二当给当铺,当铺不是大夫,检查去检查来,难以保证他们不会把你的东西给调包了。第三除却他们,还可卖给富贵之人,只是你没有门路,他们绝不会信你有这宝贝,也不会见你。第四,就是去繁华的城池,可路途遥远,凶险难测,不实际。最后,便是那药商。”

虞滢听了他前边的话,心下半凉,琢磨了一下,她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药商,也给不起太大的价钱,是不是?”

伏危点头:“虽够用,但也不一定够用。”

虽够赎出大兄夫妻,也有剩余,但不一定够各种花销,虞滢听明白了。

伏危再道:“我所言,那些药商也是知道的。而且你便是寻其他药商,其他药商也会铆足了劲压价,虽会高一些,但不会高太多。且如此知道的人也会跟着多了,便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