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有个生病的小姑娘,所以也送来一碗肉糜粥。

接过之后,虞滢问衙差:“其他人都吃些什么?”

衙差道:“咱们衙门也不富足,所以也只能是一碗汤米粥,那些个老人和小孩便会放一些骨头熬粥,多少也算是有些荤腥了。”

说到这,衙差又道:“余娘子和几个大夫是绝不能病倒的,所以也不能吃差的,而我们这些衙差也有一碗热米饭和些许肉糜。”

老人小孩有骨头熬的粥,这营养挺好的。

虞滢谢过衙差,然后转身回了屋。

虞滢原想喂伏宁的,但已经恢复了些精气神的小姑娘,不想累着小婶,就坐了起来要自己吃。

吃完暮食,因下半夜还得守夜,所以虞滢得抓紧时间休息。

外边哭声和咳嗽声一直不断,虞滢睡得并不安稳,在一声崩溃的大喊中,虞滢顿时清醒。

身旁才刚刚退烧的伏宁被这一声咆哮声吓得身体一抽搐,病得意识迷糊的她抱着虞滢害怕得呜咽了起来。

虞滢忙抱住她轻拍了拍,低声安慰:“小婶在,不怕不怕。”

安慰了一会,伏宁的情绪才缓和,可外头依旧闹哄哄的。

虞滢不放心,与伏宁道:“小婶出去瞧一瞧,你在屋中待着,莫要乱跑。”

嘱咐后,她下床穿上鞋子走出屋外,把挂在外头的棉衣穿上,然后去前边院子查看情况。

晚上对于受了风寒的病患来说,是最难受的时间段,也是咳嗽最严重的时候,更是意志最为薄弱之际。

几个院子的咳嗽声剧烈,让人听得心里发慌,没人能睡得着。

咳嗽声起伏不断,病患的情绪越来消极。

在这种情况之下,有人被逼疯了,哭着喊着要回去。

时疫有多可怕,百姓是清楚的。

前几年其他县有时疫,几乎死了半县的人,连知县都跑了,只留下百姓自生自灭。

现在人心惶惶,有人想不开,吵着闹着要出去。

好些人跑到院子中,衙差连忙拦阻。

吵闹的声音传到了两旁的宅院,隔壁院子的人被关在屋中出不来,但都纷纷趴到窗口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们都害怕,怕死了之后就是一张草席卷了去烧,连家人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怕自己连一块墓碑都没有;更怕自己会死!

“衙门就是把我们关在这里,只要时疫爆发严重后就会抛弃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我不能在这等死,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