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

“方才议完战事,便想过来瞧一瞧你。”

他把她切药用的铡刀拉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熟练的切着药材,一看就知道这事情没少做。

虞滢瞧了眼周围,有了解他们关系的,都觉得没什么,但有不知道的,震惊之余总往这边打量。

她不禁好笑地戳了戳伏危的手臂。

伏危动作稍停,侧脸看向她:“怎么?”

虞滢小声道:“你难道都没发现你每回过来,那些将士瞧你的眼神都很不对劲?”

伏危抬眼往四周望去,确实见到有人在他看过去之时,蓦然转开视线,继续忙着手上的事,很是明显的掩耳盗铃状。

伏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略抬了抬眉。

转回头后,覆在妻子耳边道:“我觉得他们是误会了。”

热息落在虞滢的耳蜗中,有些痒,她推了推他:“在旁人眼里,我是个男子,你别与我这么近。”

伏危轻声一笑,转回头给她切药材。

虞滢也笑了笑。

在两军持久战之时,能有这半刻愉快,虞滢格外的珍稀,并没有提起前方战事。

“今晚可有空?”她问。

伏危:“应该无事,怎么了?”

她小声说:“卫墉逮了只鸡,他那营帐有好些个人,分不过来,便送到了我这。我用药材小火慢煨两个时辰,晚上你们俩来我帐里喝些汤,也能补一补身体。”

伏危黑了也瘦了许多,她便想给他开个小灶。

伏危闻言,眼里有笑:“好。”

倒不是为了那口鸡汤而喜悦,只是单纯的因与妻子待在一块而愉悦。

算起来,这近两个月,他们也没有独处过,每回他都是来与她说一会话,然后就回到前头去了。

“对了,大兄现在在什么地方?”

整个大军营地很大,分成了几个营,没有调令不可随意离开管辖区域。

先前在南康的时候,虞滢问过伏危,伏危说大兄在攻城时立了功,重新安排,他暂时也不知会安排到哪处。

“大兄现在在先锋营做百夫长。”

虞滢看向他:“先前好像是伍长?”

伏危点了头:“大兄与我入的南康,是他与我抓住了逃跑的南康郡守。”

虞滢眉心皱了皱:“就升为了百夫长,怎么都该是个千夫长吧?”

伏危切着药材,往先锋营望去:“大抵是郎将想再磨炼磨炼大兄。”

周毅惜才,比起他这个用脑子的军师,郎将格外珍稀伏震这打仗的苗子。

伏震虽然大器晚成,二十六七岁才开始练枪术,但在这一块上天赋极高。再者身形高大,又天生力气大,也不是那等莽夫,他时刻能沉得住气,确实有将帅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