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无影灯下,专注地注视着创巾内视野里的景象,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尽可能将手术做得完美,失误就是生命流逝。
手术时间开始两小时二十八分钟三十秒,时间已经到深夜,炎彬不敢松懈丝毫,锋利的手术刀下分离的差异就与死神擦肩而过。
炎彬因为没有完全恢复,已经感觉到了疲惫,但此时此刻是在与生命赛跑,亦是与死神争夺,不能因为主刀的疲惫停止手术,紧绷的神经也不能松懈。
止血、冲洗、引流之后即将关闭胸腔,意外再次出现,心率狂降,给药后没有明显改善,进行胸内按压,一分钟后心脏复跳,手术继续进行。
炎彬始终坚强地看不出一点异样,实际上他甚至疲惫到透支自己的精力,他像是个精细的勇士,直到缝合完最后一针才精疲力竭地说着:“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险象环生的开胸手术暂时结束,但是病人的后期生存才刚刚开始,呼吸关、感染关,甚至是后期肢体早期锻炼,都是漫长的过程。
此时炎彬疲惫到甚至迈不动步子,再一次久久地坐在更衣室,似乎为了积攒所有力气起身,交代姗姗来迟的病人家属术后康复注意事项。
他终于摇晃着起身,将预后会遇到的所有问题一一说明,远远的他看到一个负手而立的女人,不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舒翼行进的时候明显跛行,一只脚不敢着地,等到病人家属走了她才扑进了他的怀抱,看上去小鸟依人。
“我被人坑了,有人在我高跟鞋上动手脚,你看嘛,人家脚都扭了。”
炎彬闭目在她的肩膀上休息了不到一分钟,松开了她的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女孩拦腰抱起,目光柔和坚定,声音低哑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