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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谈正经事时只要能缓和一些就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样子,一副老成的教授做派,舒翼此时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点头。

认识以来他很少谈及自己的工作,但是今天他似乎有感而发,那双澄澈的双目之中流露出痛楚,哀伤地说着:“有时候,我时常在想,我当初学医是为了什么?”

舒翼抬起头来去看他,又挨近了些将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抓紧,他手指的温度不高,可手心依旧冒着冷汗,情绪波动挺大。

“炎主任,你已经很优秀了,放眼整个外科,哪有你这么年轻的主任。”

“翼儿,我只是想多挽救几个生命,不在乎所谓的职称,你明白吗?”

舒翼并不明白所谓的情怀,只知道他不值得,一次次地透支自己的体力去救别人,那他自己呢?

似乎她的提议他也总是会尽可能的采纳,她知晓他的坚韧,知道他满怀热血地奔赴属于他的战场,但是人生而为己,他怎么偏要做个傻子呢?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是靠近他就能感觉到压抑与窒息,他的心里是埋了多少苦没说,只是轻描淡写地反问自己的初衷。

仿佛套上白大褂、穿上手术衣,他就必须保持高度警惕,他不允许自己出错,不允许自己倒下,永远在学习与反思。

舒翼无意间翻到了一本日记,是他对于病例的分析,专业的词汇她看不懂,但是病例分析后最后一句她看得眼角酸涩。

“为一身白衣冲锋陷阵,不忘初心,终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