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由仪仿佛松了口气,又仿佛漫不经心:“好歹是皇后赏赐的,没摆两天先开败了可不好交代。”

白芍柔柔笑道:“奴婢知道。”

西洋钟表“嘀嗒嘀嗒”地响着,由仪持剪刀剪了剪烛花,然后放下剪刀,从从容容地转身,随口吩咐道:“歇息吧。”

“是。”

年初离家,归时已经夏末了。

此时贾蓉贾蔷二人身上都已带着童生功名,满身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派。

由仪见此也不过是含笑摇头,这样的少年意气对她而言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若不是依仗这超凡的记忆力,只怕早年那些事情与她都变成泡影一场了。

但记得又如何呢?千千万万的岁月里,也只有她一人守着回忆来伴茶酒度过漫漫长夜。

人嘛……总是要会排解哒!

信手用折扇挑了那小戏子的下巴,由仪随意扯了一抹笑意出来,眉眼恣意,通身流露出风流气派来:“唱得不错。”

她歪了歪头,一旁的白芍已抓了一把金银珠子递给那小戏子,却被由仪的折扇轻轻拍了拍。

也不过轻轻一点,却让二人的动作停下。

那小戏子眼含疑惑地看向由仪,却见她洒脱一笑,道:“金银太俗,配不上你。”

她招招手,唤了忍冬一声,吩咐道:“将那一块白玉佩取来,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