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钗子仿的是枝叶样子,赤金掐丝的树枝,白玉雕琢的树叶,取得是“金枝玉叶”的好意头。

她攥紧了钗子压在胸口,神情悲凉:“若是父亲还在,我薛家哪会是今日这般光景?”

莺儿无奈,也想不出什么劝解之语,只能在脚踏上坐了陪着。

一夜里北风狂吹,仿佛突然之间天气将冷了下来。碧月叮嘱婆子们给由仪居住的上房和贾兰的厢房中都添了火盆熏笼,又给婆子们值夜的下房也烧起了火盆,最后计算着府里给分发的炭例,掐算着时日,还是与由仪道:“今年天儿冷的早,府里的份例炭怕是不够用了。”

由仪闻言,只道:“就从外头采买些罢,这没什么。”

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来,略看了看天色,私底下推算半晌,与碧月道:“我看今年的冬天怕是要不好过,嘱咐常琳,在庄子上多囤写炭吧。今年烧出来的炭少买些,多留些自用的。”

碧月闻言,神色严肃起来,她对由仪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的,听了这话马上道:“明儿一早,奴婢就让人去出去给常琳大哥传话。”

又道:“好在如今院儿里的婆子们都是自己的人,传话也方便些,也不怕让人知道,您手头还有这样一桩产业。”

由仪道:“这倒没什么,只是明儿还得知会你们琏二奶奶一声,不然回头闹出来又有人计较。”

碧月应了一声,又道:“时候不早了,您快睡下吧。”

于是安寝不提。第二日一早,果然院子里已经是一地的雪白,碧月早早起身,叮嘱贾兰身边侍候的大丫头陶情,道:“将兰哥儿的大毛衣裳找出来,冬衣暂且穿去年的,府里的怕来不及,我再让外头找人赶制两件出来顶着。手炉脚炉的炭都交给兰哥儿身边儿的小厮,告诉他们,若是兰哥儿在学里受了冷,回来有他们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