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你且安稳读书,忍耐两年,等姐姐出了阁,你也能施展一番抱负了。”

“嗯!”贾环对探春这个姐姐素来是极为信服的,当下重重点头,又道:“我见街上有卖竹根儿抠的胭脂水盒儿,好玩的紧,给你买了一个。”

他匆匆下地,从炕柜里取了东西来,小心翼翼地递给探春,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值钱,姐姐拿着玩吧。”

探春于是笑了,轻轻拍了拍贾环的肩,将东西收下:“谢谢环哥儿,姐姐很喜欢。”

贾环于是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姐姐喜欢,回头我再买!给你,给迎春二姐姐,惜春四姐姐,还有珠大嫂子。”

他说了一圈儿人,唯独没有王熙凤,

探春听着只觉心里涩涩的疼,眼睛也热热的,只能噙着泪点头,又道:“好环哥儿,你专心读书,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进园子来问姐姐。”

“是,环儿知道。”贾环忙不迭地点着头,眼睛亮亮的,笑的也甜。

探春拿帕子匆匆抹了把眼泪,她手尖儿冰凉凉的,往眼睛上贴了贴,旁人看出不对来。

这头姐弟两个说话,赵姨娘自然也看到了,但对此也是乐见其成的。于是她虽然生气,却也没打断二人,只在那边骂探春忘恩负义,一边出了口气,一边也叫主院里知道。

端午过后,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由仪愈发不爱动弹,每日歪在屋里或是看书下棋,或是烹茶抚琴,或有时来的意趣也吩咐人风炉滚了酒持剑作舞,全看心情。

碧月到底不放心,悄悄儿嘱咐她哥哥找了个靠谱的大夫来给由仪诊脉。那大夫在京中也是有名气的,其实医术也不错,但也只说是夏日炎热,苦夏,虽有些深思不属之症也正常,只用两剂汤药疏散疏散,就可好了。

由仪不过随意笑了,嘱咐人给他些银两,让人送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