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钟知还没有醒过来之前,他就已经买好早饭回来,放在床头边上了。他知道人一旦生病了之后,就会有种强烈的依赖心理,对于钟知而言,更是这样。所以当钟知睁开眼睛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自己的话,好感度会上涨得更快。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那里透进来一缕的时候,谢关雎就静悄悄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视线却一直落在熟睡的少年的脸上。因为是一个出色的任务执行者,他保持这个姿势足足十几分钟。

终于,钟知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仿佛即将醒来。

钟知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仍然和以前一样,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他一个人走在隧道,前后都是呼啸而过将他挤到墙角无处落脚的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撞死,或是下一脚掉落悬崖。他做这个梦很久了,但这天情况有一些不一样。他模模糊糊地在黑暗尽头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见到那个身影时,钟知心脏也剧烈失跳两秒。他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就去寻找那个身影,于是看到了坐在床头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手里握着手机,但仿佛全无心思去看手机,而是视线紧紧胶在自己脸上,眼神有些专注,嘴角也仿佛不自觉似的,噙着有些傻的笑容。阳光从窗户里透过来,落在这个人脸上,将他高挺的鼻梁和气宇轩昂的眉眼勾勒出来——

钟知屏住呼吸看着谢关雎,仿佛忘了如何转动眼珠。

谢关雎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好像松了一口气般,笑着说:“早上好,终于完全退烧了呢。”

紧接着他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和腰。但是他浑身还是僵硬的,因为蜷缩在这椅子上太久了。

钟知看着谢关雎不自然的酸痛动作,呼吸一紧。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等我醒过来等了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