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罕见地觉得有些憋气,毕竟他从小就没有拿家庭背景来说过事,第一次这么干,实在是心里不舒坦,总觉得窝囊。可是刚才那种情况也由不得他多想,他既然收了谢秋池,就不能让自己的狗在自己面前遭受风险。
谢秋池点点头,不再说话。
穆柘用眼角余光看着他。
谢秋池可能是真的不爱说话,调教的时候这个毛病虽然改了很多,但一遇上事,他心情波动,就什么都忘了,闭上嘴的样子好像是要把自己关进某个暗不见天日的黑匣子里。
“你不想我参与这件事,对吧谢秋池?”
“……”谢秋池依然低着头,“是,我不希望您知道。”
他依然用了敬称,穆柘也没有纠正。
“不想我知道的是哪一件?”穆柘问道,“你被人欺负还是你喜欢男人?”
谢秋池嗓子发紧,艰难地憋出两个字:“都有。”
不是的……不是这个……
他想道。
那种黏稠的窒息感又将他包围起来,他只能紧紧地攥住扁扁的安全带,像是不这样做就会沉下去。
穆柘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怕,喜欢同性并没有什么可耻的。你怕非议?”
“可能是吧……”谢秋池低声答道,“我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肖轻想要宣扬出去的东西会破坏我现在的生活。”
夏天已经到了尾声,蝉鸣虚弱。
它们热烈地鸣叫了一个夏天,即将死去,像是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