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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渐苏说:“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是做傻事?”

那少年说:“因为……因为看你……”也说不上来了。

兰渐苏心说:看吧,定向思维不可取。跳河的人,未必就是自杀。闲着没事干也说不定。

少年还是跟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在他身后,一路跟他走到脱鞋解袍的地方。

兰渐苏沿途走来,中衣已被体热和夏风烘吹得半干。他捡起袍子穿上身,扣好扣子,系紧腰带。湿衣贴身的俊美男子,几下功夫,回转玉树琼枝,气度翩翩。

那少年看他看得痴了痴。

兰渐苏留神到他的目光,他便立即把头低下。轻轻问出:“你叫什么名字?”

兰渐苏说:“问人名字前要先说自己的名字。”他朝少年笑了一笑,“你不知道吗?”笑出来后兰渐苏后悔了一下。心说:我不该笑,这样显得我很风流。

想来他的风流,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用处均很大。

少年一只手藏到了背后,把头撇开,耳根掠过一整片红:“我姓李。”

姓李之人遍天下,兰渐苏总归不能喊他“姓李的”,以后路上偶然见面,一声“姓李的”,满街人回头。那时候,尴尬就来得大了。兰渐苏便执着地要知道他全名,不得不又是很风流地问:“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