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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雨的廊道连着每一间屋子,兰渐苏送浈献王回到他自己的屋。

床被没动过,浈献王今夜压根就没上这榻。

兰渐苏掀开被子,手在床褥上扫了几扫,扫暖和了,要浈献王躺上去。

替浈献王脱了鞋袜,给他掖好被子。他见浈献王此刻呆呆凝视着床架。

床架上一只结网小蜘蛛,困住一只比灰尘也才大那么点儿的蚊蚋。兰渐苏袍摆裹手,将它们连带蛛网一起抓下来。

“我父王……”浈献王道,“我父王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的。”

“什么?”

兰渐苏不是没听清,是听太清了反而理解不来意思。他的父王,突然来一句他父王的父王。

“那年他去围场骑猎,被一头野狼突袭,便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了。”浈献王说。

兰渐苏点点头:“嗯,爷爷去得不算太狼狈。那只狼最后杀了么?”

“没,叫他跑了。父王说,凶狠和狡诈是狼的天性。要是心存一点仁念,就会死在它的爪下。”

浈献王语气和眼神这般自然,令兰渐苏不懂此时的他是仍傻着,还是清醒了。

“我父王临死前,问了我几句话。”

兰渐苏就地坐在榻边:“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