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浈献王不是没用的人,可他绝对是个没用的王爷。

反复喃着那几句“天亡我夙氏”,浈献王静静睡去了。

兰渐苏替他将被子往上拉紧,吹熄灯烛,掩门离去。

宅子里养马的那个小杰,一大清早打开马厩的门,让马儿到草地上去吃嫩草。

兰渐苏一早起身无聊,站在湖前望树荫之外的山,外头是纷乱的棋局。棋手们一步步摸索棋盘,他们这些轻重不定的棋子藏在棋盘底下偷住这口气。

若能就这样争得一世安宁的生活,倒也很好。

养马的小杰有副好嗓子,唱几首歌,马儿就听他话往哪走。早前他还说想进京城去戏院里搏一搏,看能不能凭借他那副嗓子进个戏班,唱个角儿。后来得知徒有好嗓子没用,还得拿出能吸引人的架子。譬如说有些人喜欢高冷的逼王,他就得高冷,有些人喜欢善良的白莲,他就得白莲。拿不稳这些性子,他嗓子好到天上去也没班子要捧他当角儿。

可他小杰只是个养马的,质朴乡情当前尚不是大众口味的主流。他偷闲学曲子已经极下苦功,再得拨个时间摸索戏下如何装模作样,着实耗神费心。想来想去,他便全心全意留在宅子里养马,埋没这副嗓子。

兰渐苏看中里面一匹白色骏马,朝小杰招呼了一声,就下草地要去降那匹马。

小杰和他说那匹马是个烈性子,千万别招惹去。兰渐苏非不听,和那马周旋了几下,便硬是攀到马背上去。

那马果然烈性到极致。兰渐苏一上背,拉蹄朝前去,仰身长嘶。

兰渐苏和它说好话:“马姐姐,我服了你,你静下来,我下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