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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隐忧轻蔑道:“天天嚷嚷着有人要杀你,以你这性子,不去杀别人就普天同庆了。”

兰渐苏以为不然:“世子哥哥这话怎么讲的?弟弟适才救了你一命,可见性子应该不错。”

“哈,哈,哈。”夙隐忧机械三声笑,讥讽兰渐苏道,“此话说得出口,你脸皮也不太一般。世人皆知你品性阴毒,粗暴无礼。你方才到底是意在救我,还是意在踢我一脚也未可知。”

兰渐苏只说救了他一命。怎么救的,是不是踢的,不言明,装疯卖傻起来:“踢哪儿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少给我装疯卖傻。”夙隐忧当真傻愣愣背过身,指着自己的屁股说:“就这地方,印儿还在呢。”

兰渐苏说:“怎么踢的?这样踢的吗?”抬起脚,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记。

“啊!”夙隐忧身体前扑,摔跌在地,脸吃了个满地灰。

浈献王巨掌拍得书桌大震,怒气滚上浓密的粗眉:“大胆!你身为庶子,岂能对世子动粗?”

兰渐苏满目歉意,谦谦说道:“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想还原一下世子口中的场景,做得太过投入,一时失了分寸。”这个场景还原,委实还原得太到位。

世子翻身坐起,美艳的脸上一脸地灰,咬牙恨道:“兰渐苏……!”

“哎,哎,是弟弟的错,弟弟向您道歉,哥哥对不起。”兰渐苏走前几步,朝他伸出双手,“哥哥你腰怎么样了?弟弟扶您一把?”

夙隐忧瞳中的气愤紧急捎带出一溜儿惶恐,屁股频往后挪:“你别过来!”

兰渐苏站定:“我不过去。”

浈献王朝无辜的书桌又拍一掌,词穷地说:“你大胆!”

兰渐苏低下头:“是,儿子大胆。”但见书桌上一块松花御砚被震到桌沿摇摇欲坠,他伸去双手便要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