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忽的涌出来,连燕觉得难受,可不想去管了,不想再遮着掩着的,沈平格已经见过他最坏的样子了,掉眼泪这种丢人的事情于是显得没那么坏。

月光像是清水,可又不与眼泪同流合污,清澈的照见泪水和眼角下一点痣,睫毛也濡湿,黑浓,眼角红的厉害,鼻尖也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漂亮。

连燕半低着头,细微的抽泣。

“小燕。”他听见沈平格的声音,似乎是无奈,似乎是喃喃。

连燕忽然感受到热度,沈平格松开他的手,接着抚过眼角,近乎轻柔的揩掉多余的眼泪。“我知道这种选择对你来说很难,你找不到两全法,所以会觉得害怕,会觉得茫然,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如果,”他又轻声开口,“多个人陪你一起去面对这些事情,会不会就没那么害怕了。”

连燕愣了下,眼睛还是通红的,怔怔抬头看着他,忽的觉得沈平格的眼神陌生。

食指勾住下巴,连燕还没反应过来,被动的仰起头来,接着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倏地睁大眼睛,呼吸都停住,哭也忘记了——他看到沈平格的眼神,温柔又干净。

连燕不爱喝水,嘴唇常常干燥,可亲吻是湿润的,并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吐息之间,连燕闻到了很淡的酒味儿,好像喝了酒的不是沈平格,是他一般,是他没了意识和行动能力。

一触即分,沈平格松开了他,却仍离他很近,指腹摩挲过他的唇角。

“那我陪你一起去面对这些,”他说,“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我不记得枪支玫瑰这个比喻之前有没有用过了(挠头,用过的话和我说一声,我再去删掉这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