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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我心中疑云愈发重了起来。

要是他看见项链之后毫无反应倒还好说,这可以直接证明一切如我所料,他不是当年那个男孩,可偏偏他变了神色,说明他是认识这根项链的。

我出来之后安凉正背对房门面朝窗子抽烟,听见响动过后偏头用余光看了我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烟对我说:“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意识到他可能根本看不到,便说:“不介意。”

他正要把烟重新放回嘴边,我不知出自什么心理,像突袭一样冲他叫道:“阿默。”

叫出口我明白了,我就是想看他的临场反应。

他举烟的动作停在中途,整个人静止了有足足三秒,正是这三秒,让他的大脑飞快运转到想好了接下来应对我的所有招数。

或者更早一点,从我故意让他看到项链之后,他就在寻根挖脉一般地思索我与梁川的渊源。直到我出来,他或许已经理了个大概,只是不清楚我对往事到底掌握到何种地步。

于是我的这声试探到他那里变成了不打自招。

他缓缓转身,夹着烟的那只手腕转了个角度,指着自己问道:“你叫我?”

我自然是不会应答的,我是不是叫你就等着看你怎么回答。

他好像也没有要等我回答的意思似的,眼神里透出几丝早就蓄势待发的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千年的老狐狸,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这样心安理得地鸠占鹊巢,在我面前冒领了本该属于梁川的身份,反客为主地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几乎在他承认的同时就缴械投降,再多的疑问也抵不过他的亲自确认,毕竟我和阿默的事,从头到尾,连名带姓,世界上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就连梁川,我也坦白得遮遮掩掩,而眼前的安凉不可能是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