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琦是个天文迷,在这种感情激荡的时刻,他转而又去思索起暗淡蓝点来,也许这对其他人来说很奇怪,但对他来说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人类相对于无垠宇宙在空间和时间尺度上的渺小,让曾琦能够很快冷静下来。

程越溪虽是被曾琦不断泼凉水,但他脾气好,好像也并没有特别生气,他说:“景心哥是很好的人,我高三时就对他告白过,但他说我还小,应该以学业为重,他不会接受我的感情。要是我隔几年,我明白自己的感情和心思时,依然还是这种想法,他会再考虑考虑。我现在依然是当初的想法,所以景心哥说可以。”

曾琦紧抿着唇,看着程越溪时眼神显得深沉,好像和刚才那气急败坏的年轻人不是同一人了一样。

曾琦说:“你最近去过上海?”

程越溪摇头:“没。”

曾琦也觉得不太可能,程越溪穷困得很,他的父母在他年幼时就离婚再重新组成新家庭,各自又再有了几个孩子,虽然听说程越溪的父母如今都挺有成就,并不差钱,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要养,能够花在程越溪身上的钱实在是少,如今程越溪早就成年,他父母对给他的抚养费就有些推三阻四,据说就是给了他学费而已,他生活费都要自己去勤工俭学,程越溪也从没有钱买多余的东西,有些外文专业书都是靠找曾琦借才能看,他哪有多余的钱在首都和上海来回跑。

曾琦说:“赵景心来北京找你的?”

在曾琦心里,赵景心比程越溪大,那么,两人在一起,就是程越溪吃亏,因为占据着年龄优势的赵景心也占据着人生经验上的优势。

程越溪仰头望着曾琦,他明亮的眸子让曾琦觉得他的心也像他的眼睛一样清澈纯真,一看就是要被骗的那种。

程越溪抿唇笑了笑,说:“对。他前几天过来的,然后从北京直接回s城。他放暑假比我们早。”

曾琦神经一紧,“他还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