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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含英眉心微微一蹙。

张老太医却是也坐在了胡床的另一侧,细细为谢含英把脉。

张老太医一身本事,都在望闻问切与开方子之上,因此把脉、观其色、听声息上,花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来来回回,一共折腾了三四次,才终于开口,开始询问病情。

谢含英并不答,而是一旁的兰墨将谢含英的与平日不同的症状说了一通,末了道:“自郎君登基后,郎君便很是繁忙,每日三餐不定,虽有奴等催促,郎君很多时候,也都是匆匆用上一些便罢。睡眠……郎君每日,至多睡两个半时辰而已,偶尔中午有闲,才能午休两刻。论起不适,郎君自去岁那场重病后,便时常咳嗽,偶有咳血;每日用膳时吃的越发少,有时吃的多了,便会腹痛,更有甚时,会直接将吃下的东西呕出来……如此几次三番,圣人便更吃不下去甚么东西了。”

兰墨也是愁的不行。

张老太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顿了顿,好一会,才低头敛目,开口道:“敢问圣人,出恭如何?”

谢含英一怔,兰墨也忙看向谢含英。

谢含英沉默了良久,才微微颔首。

兰墨便凑到张老太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老太医面色更加难看起来。

呕吐,进食不下,咳血,黑便……再有谢含英的脉象,一看便是长期忧思郁怒,睡眠不足,气血两亏,还有……

也难怪太医院的那些太医诊不出来。

想来,就算当真有人诊出来了,却也只敢当做自己甚么都没有诊出来。

张老太医想到此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