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阮乔的呼吸就困难一分。

“公园里,你能不眨眼地烧掉别人父母的画像,不是因为你情绪失控,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把蝼蚁的悲愁放在眼里过,一个卖画的穷人,两颗钻石够买下他所有了,怎么配让你犹豫一分一毫。”

心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利爪割开他的皮肉,阮乔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他声音嘶哑问:“秦濯,你觉得,我和春生,和那个卖画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秦濯垂眸看着心碎的宝贝,心里也荡开一种说不明的情绪,他单膝跪在阮乔面前捧住他双手:

“怎么会没有区别,我这么疼你。”

我这么疼你。

我喜欢你。

爱你。

阮乔心痛得无以复加,每一个字都扎在他心里,拔出来带着血肉。

他曾经多相信这些告白,飞蛾扑火一样想着怎样多爱先生一点。

可到头来,不过是高高在上的人招手一次垂怜。

他们的关系从他第一次踏进那间办公室就注定了。

秦濯招招手,像叫一只小狗。

而他走过去,乖顺地蹲下。

从此再也没站起来过。

阮乔一字一句剖开血淋淋的真相:“你愿意花时间花代价哄我,是因为你高兴,你愿意宠着,就像宠一只狗,你可以陪石榴扔飞圈,但你不会尊重它,不会在意它的想法,不会让它真的参与进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