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先天性障碍,是不可逆的。

陆信问:“他把你强制关在这,就是为了训练你的注意力?”

范寻实在不能再盯着他赤红的眼睛看下去,生涩地将人搂进怀里,沉沉地“嗯”了一声。

“我们都是他的作品。”范寻摸着他的后脑,埋进他高度正好的颈窝里,灼热的气喷洒在陆信的皮肤上,随着他诡异的描述给对方留下层层刺痛的阴霾:“他失败了三次,不允许自己失败第四次。”

“他的面子一直都是最重要的,露给外人看的东西,绝不能有瑕疵。”

陆信紧紧抓住他的外套,瑕疵两个字仿佛镶着倒勾的箭矢,来来回回的在他心尖上穿透着。

范寻又说:“我爸根本就不是车祸死的,他是吸丨毒猝死。”陆信一顿,难以置信地侧过头。

“是范鸿云让人把他的尸体放进车里,推进岩榕湖。”

这件事陆信也是知道的,当年万众瞩目的二代毫无征兆地失踪半个月,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人可能被绑架的时候,岩溶湖里突然打捞出来一辆豪车,据说尸体都泡得不成样子,网上至今都有人对这个二十多年前的事阴谋论,什么商业不正当竞争、什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范寻小时候只告诉他是车祸,陆信没有怀疑这种事的理由和必要,他也压根没往其他可能上想。

他手脚遁入恶寒般的冰冷,触上范寻发烫的后颈,心口疼得指尖刺痛。

“我妈想离婚,范鸿云和我外公不肯放过她,后来她在我爸死后查出来怀孕。”

陆信的肩颈渐渐湿润,他腮侧酸痛得咬不住牙,小心翼翼地顺了顺手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