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有吸丨毒史,孩子有一定概率存在缺陷。”

陆信忍不住泄出一声气喘,哽咽着没有中断他的话,摸着发丝的手不自知地收紧,插进潮热的发间。

“她偷偷吃过药,想把我流掉。”

陆信双手搂住他的脑袋,死死将人抱进怀里,“范寻……”他颤抖着叫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恨他,我好想让他快点死。”范寻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地将压藏多年的腐烂心事掏了出来。

“但最近,我发现他活着反而更痛苦。”范寻抬起头,眼睛缀着一圈可怖的红,血丝爬满雪白的眼球,“我又不想他死得那么容易了。”

陆信抵着他的额头温柔地摸着他的侧脸,凑过去亲了亲发烫的眼皮。

范寻盯着陆信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自己将最深处的“范寻”摊开,他爱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眼前的人没有厌恶,没有恐惧,甚至从头至尾除了心疼和难过,他感受不出任何其他杂质。

“那就让他活着。”陆信始终松不开后槽牙,失去控制的哭腔让他听上去有些狰狞,“活得越久越好。”

范寻一怔,脑子里最后一道岌岌可危的高墙轰然倒塌,所有能称得上情绪的东西活似激荡起的海啸,压垮他在陆信面前仅有的伪装。

“陆信……”范寻彻底哭了出来,低声叫着他的名字,什么理智、什么隐忍,统统被混乱不堪的脑子冲刷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