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最恶心人。”范越已经上了头,脑子里不剩半点理智,泄洪一样把压了多年的话全倒了出来。

范庭雨被他指着,皱眉对上小孩儿厌恶的视线:“你才是老头最成功的杰作,一条忠犬八公看了都得低头的好狗,小时候,我哥反抗老头的时候……”说到这,范越终究扛不住巨大的愧疚,音色松动染上悲哀地说:“是你把他按进那个小黑屋的,对吧?我没认错人吧?”

眼看就要拐进餐厅的陆信顿住脚步,脊背猛地蹿起一股寒凉。

“你他妈跟个恶鬼似的把亲侄子扔进去,现在你什么都拿不着,还好意思觍着脸在这要呢?你配不配啊?”

“哦,对了,还有你,我还从来没叫过你呢,该叫你什么?甘阿姨?大伯母?”

范越已经哭了出来,指着甘颖枝惨笑,“狠还是你狠,亲儿子,生完就生完了,跟没事人似的,一点售后都没有,你是惨,你是受害者,你是可怜。”

他喘了口气说:“你他妈二十几年,明明知道我哥遭的什么罪,你问都不问,自己拍拍屁股潇洒去了,小男朋友一年两个的换,自己儿子叫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一年来看一次,监狱探监都比你勤快!”

“啪!”

范青松到底还是抽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打得范越耳朵嗡鸣不断,几息过后甚至随着呼吸丝丝拉拉的疼。

他哭着笑了笑,舔掉嘴角的血,一个个环视他们,“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孬种,我也是。”

“都看着,就只会看着,没人救他……”

范越后退一步,哭得直抽气,“全都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