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喜欢他这样,也最讨厌他这样。
讨厌他把情绪藏起来,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什么都自己承担。
“江稚。”南北拧开瓶盖漱了好几口,在垃圾桶里吐掉。
“你对得起我吗。”他问。
江稚没有回答,把一包纸巾往他口袋里塞,声音很轻:“回去吧。”
南北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微眯着眼,抬起手指头指向自己:“说我吗?”
“嗯,回去吧。”江稚看着他,眼里是一贯的淡漠,还有疏离。
“注意…”
安全两字还没脱口,鼻梁就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我□□大爷的江稚!”南北红着眼睛扑过来,对着他的脸又是一拳,“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矿泉水瓶被摔在地上,滚向一边。
江稚也没躲,就这么任由他的拳头往自己脸上挥。
南北好像用尽全力似的,每一下都砸得他肉疼,江稚边挨边想等会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儿看看自己的鼻梁骨断没断。
但他没挨多久,对面就停了手。
大概是累了,南北微弯着腰,手臂撑在膝盖上喘气。
他抬眼看着江稚,借着路灯能看到江稚的脸被他揍得不轻,嘴角有血迹,鼻梁肿了一块。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一切都偏离他原来计划的方向了?
但南北不得不承认,江稚离开后的这么多年,只有今天这一个晚上他是彻底松了口气的。
完完全全地发泄出来,丢掉了一直背负在身上,压抑在心底的很多东西。
南北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朝他走过去。
也许是因为刚吐完又一直吼,嗓子gān得难受。
“你回来。”南北开口,声音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