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深秋这么想着,索性闭上了眼装死,随便吧,怎么样都好。

晚风拂过来的空气里掺杂着一点点的甜味,像是奶油蛋糕的味道。

她鼻尖耸耸,克制住亲近甜味源的冲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把脸埋进屈起的臂弯中。

于是整个鼻腔登时充满枯草的腥燥味。

更加不爽了。

五条悟盯着她后脑勺松松散散的三股麻花辫瞅了会儿,倾身过去,上半身悬在她上方,手痒地揪了下她辫子发梢。

她没反应。

他又揪了一下。

大概是没有经验——毕竟高专时他唯一的同班女同学只有硝子,而硝子那时还是短发,从不扎辫子——他没有把握好力道与角度,这一下居然把她发尾绑着的发绳给整个拽掉了。

海水蓝的长发一点点铺上他的手心,柔软的,凉丝丝的,奇妙的触感。

十几秒钟的默然,九月深秋幽幽坐了起来,长发顺势离开他的掌心。

她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他:“五条先生,你是未成年的小男生吗?”

非要那样揪女生的小辫子?

五条悟不以为耻,用食指勾起那根掉下来的发绳转了两圈。

片刻后,双手抬起,决定投降:“先说好,绝对不可以打脸。”

她发出一声毫无情绪的、极为短促的笑。

五条悟觉得应该换个方向再来一次,遂讨打地补充:“不过,如果你一定要打的话,我可以低下头配合你,毕竟,不停跳起来打脸,应该很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