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你底都在拍些什么东西？你的照片就像部落格的文章一样可笑而捉不到重点。”

医生则是不甩对方的冷潮热讽。

“闭嘴，夏洛克。我在记录自己的生活，那些事情并不是为了取悦你才做的。”

但约翰其实并不是个浪漫到会四处拍照留念的人，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留下些什么，老了之后才能和对方一起翻阅这些照片，就算回忆变得不可靠了，至少他还留有些证据。

那些和夏洛克在一起生活过的证明。

夏洛克其实比谁都清楚那些医生没能说出口的可笑理由……不，那一点也不可笑，他总是趁着约翰睡去的夜晚一个人默默浏览着那些照片，推理着当时的自己在约翰的哪里，想像着约翰拍照时的表情、动作，以及他闭起眼睛的每一个瞬间脑海里可能浮现的所有画面。

对夏洛克而言，约翰的照片是他从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世界时所能撷取到最美的画面。

约翰把自己的心给了他，于是夏洛克学会了用医生眼里的风景来诠释自己见到的一切。

对他们而言，最远的距离充其量不过就是在一个转身的瞬间看不见彼此身影的落寞。

夏洛克待在布拉格的时候，常常会在清晨时一个人到查理士大桥上等待黎明升起时薄雾散去的瞬间，那景象让他想起伦敦，那些约翰陪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在抱怨声中紧握着彼此双手等待天亮的日子。

侦探拍了很多照片，在布拉格的大街小巷，在布达佩斯两岸。每一张照片都像冬天，冷的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