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道:“可是那含玉而生的小公子?我也听得一些,待下人好是好,可终究是给人做奴才,你父亲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言毕泪水更是涟涟而下。

花自芳也掌不住,掉下泪来,道:“当年我小,做不得主,若是今日,又岂会眼看着这种事情。”

张氏见儿子这般难过,也劝道:“我是年纪大了容易想多,你不可这样。这几年虽说是靠着你妹妹的接济,但也离不了你每日的操劳,要是没有你,花家现在不定什么光景。”

两人一边掉泪,一边互相劝慰着,直到乏了,花自芳服侍张氏入睡才自去歇了。

张氏虽刚入三十,但却因早年间花科在时不管家,凡事要她劳心劳力,所以身体竟是不似年龄强健,头天晚上伤了神,次日醒来就头晕鼻塞,花自芳急忙配了药煎了喂她服下,也不去药铺,只在家里服侍病母。

张氏一连病了几天,这其间水汭派人送了几次名帖请花自芳去游玩,花自芳都以要服侍母亲为由拒绝。

这日张氏身上爽利许多,花自芳在院中撑了躺椅,厚厚的铺了几层棉被,把她扶起出来晒太阳,自己一旁拿着药锤捣药。

忽听得门外车马喧哗,起身去看时,却是水汭来访,只见他从马车上下来,身上穿着黑色锦缎上绣白色锦云的长衫,腰带上镶了块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白玉,朝着张氏一笑:“大娘,我听说你病了,特地带了些药材补品来给你补补身子。”说着手一挥,身后几个小厮从车上抬下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几个大袋。

花自芳扫了一眼,只见其中不乏人参燕窝等,当即吃了一惊,推拒道:“这些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水汭瞟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大娘的。”说着示意小厮们把几大袋抬进房内。

张氏也吃惊不小,她虽不认得这些,但也知即使是最普通的药材,这几大袋所值也已经十分高昂,当即也道:“老身也受不起这些,木公子还是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