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自忠顺亲王被圈禁后,四皇子一系日渐消沉,已是好长时间没甚动作,竟似是弃了那争储之意。

水汭本该是春风得意,偏近日脾气很是有些古怪,动不动就要发一通火,似是肝火旺盛,太医把过脉却说康健的很,也开了几服药命人煎了服用,也没甚效果。

这日水汭下了朝堂,迎面被太傅周廷芳拦着道:”殿下,你又有月余不曾读书,圣上交代于我之事,我当尽忠报君,还请殿下不要每日偷懒才是。“

水汭只觉心中烦躁,不耐道:”待我无事时自就读几篇,你且让开,我有事要出宫去。“

周廷芳年岁也颇大,颤着胡须道:”我听闻殿下在安业街养了个戏子,这时出宫怕也是要去那里罢。这可是一朝储君当为的?

水汭蹭的火起斥道:“你也道我是一朝储君,那我作甚还要向你报备解释?我爱养戏子自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教我。”

那周廷芳只目光炯炯看向水汭道:“殿下!你可记得以前忠顺王爷弹劾殿下的理由,朝中言官对殿下这旁门左道的嗜好也已早有微词,圣上说了多少遍你只是不改,如今半个京城人都知道殿下和那戏子之事,殿下贵为皇子却是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处!”

水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道:“周廷芳,我今日不过要出宫,你却拦着说三道四!我且问你,你让是不让?”

周廷芳也是迂腐的紧,撩开衣摆跪在地上,把头磕的咚咚响,直直的磕了三个头,额头青紫,仰着脸直视水汭大声道:“我身为太傅,却自是没管教好太子,致使太子流连声色,玩弄娈宠,今日冒死进言,不过是希冀太子能痛改前非,我也对得起圣上嘱托和这万里江山。若太子一意孤行,倒不如今日将周廷芳太傅之位削了去,我自再不管太子之事!”说着便把头上官纱摘下,扔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