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呆立了一会,忙问道:“忠顺老亲王可进宫了?”

长史讶然道:“王爷你怎知?我出宫时看见忠顺亲王府的马车了,老亲王此时应已在宫中了。”

水溶方缓了一口气道:“你出去罢,此事无大碍。”

太子水汭在大殿外头跪了三个多时辰,虽今日晴朗,但却终还是在二月春寒陡峭里,饶是他常年习武,也自被冻得脸色发青,垂在两边的手上指节发白。

忠顺亲王与圣上扯了半日家常,圣上脸色渐缓,老亲王方开口为水汭求情,只道他少年性情,今日有些莽撞了。圣上听了也没言语,只坐在那位上,面色无波。

老亲王也自是摸不透圣意,只好陪着不做声。

过了许久,圣上方缓缓说道:“少年心性,终是要改掉。朕从他小时为他倾注了多少心力,如今看他长大却如此顽劣…只望他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忠顺亲王从内殿出来,站在高阶上朗声道:“圣谕,太子水汭无故杖责太傅,行为乖张,有负圣恩,着今日起一月内不得入宫参政,反省为上。”水汭自做了储君之后,宫外自是修了太子府,却因圣眷隆重,仍只住在宫中,如今圣上显是真怒了,才下了这道命他一月内不得入宫的旨意。

水汭呆呆看着忠顺亲王,似是没能明白过来。忠顺亲王走下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太子,快起来罢,先出宫回府去罢。”

水汭从地上茫然起来,忠顺亲王怕他跪的久了腿麻,扶了他行至宫门外,上了忠顺亲王府的马车,才问道:“腿麻可好些了,让人给你揉揉罢?”

水汭忽嘻嘻笑了两声道:“老道士,你从哪座仙观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