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亲王匆匆赶来,见水汭无恙,口中念了几声佛,拉着水汭的手,险些掉下泪来。水汭只呆呆看他,不明所以。

水溶知忠顺亲王这两日来为寻水汭,几乎废寝忘食,头发都熬白了几根,当下也劝道:“王叔,堂兄此时已是寻回了,你且宽心。”

水汭忽道:“老道士,是没人听你说故事了?”眨了眨眼稚气道:“我才认得一个人,他也好说故事,不过说的没你说得好听,咱们把他也叫来听你说说,兴许他以后也能说得好了。”

水溶自是知道他是在说花自芳,忠顺亲王却疑道:“水溶,你是从何处寻到的他,他识得了什么人?”

水溶含糊道:“是一个旧识,以前也认得堂兄的,不过非朝中人,是个普通生意人,没什么大碍的。”

忠顺亲王正色道:“此时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你可得当心。既是普通人,你命人看着点些,仔细走漏了风声。”

水汭喏喏应了道:“当务之急是按着那马道婆说的,先把堂兄治好才是。”

水汭见了红瘆瘆的狗血,吓得拔腿要跑,旁边人忙拉着,忠顺亲王拿起那碗狗血便朝着水汭的脸泼了上去,水汭尖叫一声,倒在地下,人事不省。

到晚间,圣上的旨意送到了太子府,那传旨的内廷大太监戴权踩着小碎步进来,看见上首坐着水汭,旁边陪坐着忠顺亲王和北静王爷,膝盖一软便欲跪在地下,水汭微微抬了手,戴权忙站定道:“圣上有手谕给太子。”向前疾走了几步,把那明皇笺子呈给水汭,垂首侧立到一边去。

水汭站起接了,向前走了两步,跪在厅中央,口中念了谢恩。

圣上手谕却是说听闻太子虔诚在家悔过,避不见客,可见心诚态端,特此勉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