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广场很多人和车, 傅书濯轻松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一辆:“可以下来了。”

“噢……”裴炀在司机师傅好奇的视线中钻进后座,窘迫得紧。

傅书濯淡定解释:“他脚受伤了。”

司机恍然大悟:“我说呢, 一大小伙子怎么还骑行李箱上让人拉着。”

裴炀:“……”

司机很热情,主动帮他们把行李箱放到后车厢,才回到驾驶座踩下油门:“是到火车站吧?”

傅书濯点头:“是。”

裴炀一愣,他还以为坐个车就能到了, 没想到还要去火车站。

司机开始唠嗑:“你们是要去哪里啊?”

傅书濯:“榕城。”

裴炀仔细回想着《张扬》, 里面好像没提过榕城这个地方。

司机一愣:“噢哟, 那偏的嘞,去那里干什么?”

傅书濯:“探亲。”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他俩穿着,单看气质就不像普通人家,没想到老家却在那么穷乡僻壤的地方。

“这是多少年没回来了?”

傅书濯还真回忆了下:“二十年了。”

裴炀一怔,他还以为傅书濯说回乡探亲是随便找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

说来,傅书濯的经历也算是很坎坷,他从小双亲去世,被寄养在亲戚家里,所受待遇难以言喻。

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成绩很好,中考成绩是全市第一,省排名也极为靠前。

傅书濯自己联系了他和裴炀现在定居城市的高中,离榕城特别远。

校方负责人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很意外,不明白傅书濯怎么会想来他们学校,当知道是傅书濯自己的想法时,就更让人震惊了,毕竟那时候他才十多岁。

最后傅书濯还是以优异成绩被破格招入,副校长赞助了他生活费用,从此便远离了那座偏僻的小城。

所以裴炀和傅书濯结婚的时候,双方都没有亲人到场。

他们没有大操大办地举行婚礼,只是低调请了一些朋友吃饭,并在社交平台上晒了结婚证,算是广而告之了他们结婚的事实。

不出意外的话,原主都没见过傅书濯的亲人。

裴炀没由来地紧张,还有些心疼,他的手不受大脑控制地移向傅书濯,碰了碰他的手背。

傅书濯轻轻握住,裴炀回过神来,抿了下唇也没挣开。

一路上,司机都在跟他们闲聊,聊城市的变化,聊附近好玩的地方。甚至聊到火车站周边的出租车有多黑心,叫他们小心别被坑。

司机感叹道:“榕城十几年前那是真破,不过现在好多了,但还是没发展起来,年轻人也不多。”

裴炀:“您去过?”

司机:“去年接了个长途单去过一次,比以前漂亮多了,好多老房子都拆了,盖了小区。”

裴炀从小就生活在繁华的城市里,想象不出十几年前破旧落后的城市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