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弃,你怎么了?”

闻弃把双手瑟缩到胸前,牙齿使劲啃咬指甲,本就坑坑洼洼的手指甲被他咬破、出血。

丝丝缕缕酸中带甜的青梅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顾已的呼吸顿了下,内心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耳边就听得闻弃嘶哑着嗓子低声惨叫了一声,“好疼……”

闻弃这个人,打架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可他不管受再重的伤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这怎么醉个酒撞个墙就疼成这副鬼样子。

太反常了,顾已紧张询问,“哪里疼?闻弃?你究竟怎么了?闻弃?”

一开始看闻弃用头撞墙,顾已以为他是喝了酒头疼,可仔细观察了会,才发现不是。

他好像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这种痛苦不像是身体上的。

更像是他的心里在疼。

“好疼……”

闻弃的身体抖得不成样子,额头和鼻梁上布满了冷汗。

顾已凑近了些,“闻弃,看着我,醒醒!”

闻弃的意识还在梦魇中尚不清醒,为了不让他“疼”,顾已只能尽快叫醒他。

“快醒醒!闻弃!”

他急切的声音似乎给闻弃带来了一线清明,闻弃“倏”地仰起头,微弱的亮光折射进他琉璃一样的眼珠里。

随即,闻弃颤抖着一把抓住他握着灯的手腕,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就像是要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备用台灯今天没有充电,灯光微弱,但好歹是有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