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他打断我的话,但没有再说下去,仰面躺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

气氛一下子死寂了。

“要不。”他突然说,“中午你先回去吧。”

“——嗯?”

“你搭早上或者中午的火车先回去,我……我想多陪奶奶几天。”

房里只点了一盏60瓦的白炽灯,橘黄色的光线应该是可以令人觉得温暖地,但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依然冷冰的让我打寒战,连张嘴都那么困难,那么无力。我了解他,没有什么“先回去”“后回去”,若我离开,他是再不会离开这鬼地方的。

这让我彻底陷入一种被抛弃的慌乱中。

封刑 发表于:2002-10-04 13:11:00

天亮说晚安(终)

出殡时天色完全还是后半夜的乌黑,冷风吹来让人瑟缩不已。院子里来去的每个人脸色都很差,眼皮哭的浮肿,如鬼魅般直愣愣的盯人,等待盖棺后像梦游似的去送丧。

阿诺躺不久又起来,仍不想吃东西,见我坐在楼梯上,便过来同坐。整场丧礼他一滴眼泪也没掉过。我想,这大概和前日黄昏刚到时,他见了老太太一点没感觉一样,刺激一旦超过了个体自身的适应能力,某些生理功能便被封闭了。